入职当天被裁,我落魄蹲在总裁室门前啃干面包。门突然打开,
新总裁的定制皮鞋停在我面前。抬头瞬间呼吸停滞——那是我七年前不告而别的竹马。
他弯腰替我擦嘴角,笑容温柔如往昔:“好久不见,要不要来当我的特助?
”直到某天深夜加班,我听见他对着电话轻笑:“她?不过是条呼之即来的狗。
”我颤抖着准备离职信时,却在他抽屉翻到本写满我名字的旧日记。
最新一页墨迹未干:“真想看她知道真相时,眼睛里碎掉的光。
”冰冷的恐惧顺着脊椎一路爬升,在我后颈炸开一片细密的寒意。林晚僵在原地,
那扇厚重的总裁室实木门仿佛一道无法穿越的结界,
将她和门内那个恶魔般熟悉又陌生的陈墨分隔开来。门内,他那句轻飘飘的,
带着金属般冰冷回音的话还在她脑海里疯狂回旋:“她?不过是条呼之即来的狗。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凿进骨头缝里,冻结了血液。他刚刚还在对着电话,
用那种谈笑风生的轻松语气,把她的七年等待、重逢以来的卑躬屈膝,
甚至那点残存的可悲幻想,踩进了泥泞里。呼之即来的狗。牙齿深陷进下唇软肉,
细微的铁锈味在口腔弥漫开,是她唯一能感知到的真实痛觉。就在这时,
门内隐约的说话声停顿了。林晚的心脏猛地一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已经先于意识行动了。像受惊的兔子,她猛地转身,
几乎是凭借一种对空间的求生本能,踉跄又狼狈地扑进了几步开外半开的档案室。
沉重的门在她身后无声合拢,隔开了外面那个亮得刺眼的世界。
黑暗和经年堆积文件的尘埃气息瞬间将她吞没,黑暗中,只有她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沉重得要把单薄的胸腔敲碎。没有开灯。狭小空间里的氧气似乎都被抽干了,
她背靠着冰凉刺骨的铁皮文件柜,大口地喘息,
冰冷的铁锈味混杂着纸张发霉的气息涌入鼻腔。门外,清晰的脚步声,一声,两声,
那是意大利顶级定制小牛皮鞋底敲击大理石地面的沉稳节奏,毫不迟疑地掠过档案室门口,
不疾不徐地走向外面的世界,没有停留。那是陈墨,踩着她的心碾过去的陈墨。
紧绷的神经骤然断裂,浑身的力气也被那脚步声一并抽走。林晚顺着冰凉的铁柜滑坐到地上,
额头抵着膝盖,黑暗中,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发抖。那刻骨的寒意并非来自身下的地面,
而是从心口那个瞬间被撕裂的巨大空洞里呼啸着涌出来,冻结了四肢百骸。原来不是救赎。
从来就不是。
那双在她吃干面包狼狈不堪时向她伸来的、带着薄茧的、属于记忆深处阿墨的手,
那曾经在泥泞小路上拉过她无数次的手,
深渊时终于抓住救命稻草的手……原来一直是一双优雅地提着刀、精准地把她片成肉片的手。
黑暗中,自重逢以来发生的一切都带着新的、冰冷的指向性在脑海中翻腾、重组、拼凑。
他空降到这个风雨飘摇的公司,
第一把火就精准无比地烧向她这枚小卒子——曾经许诺过合作项目的老客户突然反悔,
矛头都微妙地指向她的环节……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来自其他部门高管莫名的刁难和甩锅,
她疲于奔命狼狈接招时,总能在陈墨办公室门口“恰好”遇见他。他总是那样,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不忍,然后“顺手”帮她拨一个电话,
或者轻描淡写地在会议上提一句,瞬间就“化解”了她的困境。每一次的挺身而出,
每一次的援手相助,都像精心布置的舞台剧桥段。现在回想起来,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
除了那份伪装出的关切,分明还沉淀着一种更深沉的、近乎残忍的玩味。
他欣赏着她像困兽一样挣扎,然后再悠然地、像神祇施舍一粒糖果般,
轻轻拨弄一下命运的骰子,看着她从绝望中燃起新的、对他感恩戴德的希望。
可笑她竟然一直以为那是他能力非凡、手腕通天,是念着旧情的不着痕迹的庇护。
原来不是庇护。是玩弄。是狩猎者对掌中猎物有节奏地恐吓与安抚,
是看着蚂蚁在指缝间徒劳奔走的残忍趣味。七年前那个不告而别的清晨,
晨雾中那张模糊而温柔的面容,终究被时间淬炼成此刻这般陌生的狰狞。
那个曾帮她打跑街头混混、在她发烧时守了一夜的少年,真的死了。无声的眼泪终于滚落,
砸在深色的裤子上,晕开一小片更深沉的暗痕。林晚用力抹了一把脸,掌心粘湿冰冷。
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在这个地方,她哭了多少回?加班到崩溃时,被上司指着鼻子责骂时,
困窘到只能啃干面包时……档案室狭小的窗口外面,
摩天大楼冰冷的玻璃幕墙切割着苍白的天光。那些光线勾勒出一格格毫无温度的世界。
她被困住了多久?一丝微光倏然刺穿混沌的黑暗——桌面上,
一支钢笔反射着窗外投进来的冷光,发出刺眼的银色锐芒。那是陈墨惯用的万宝龙**版,
极简的设计透着昂贵和冷酷。他从不离身。林晚的心脏像是被那束光猛地蛰了一下。
一个危险又极具诱惑的念头不受控制地窜入脑海:机会!总裁办公室里此刻没人!
那片只属于陈墨的王座领域,
她这个小小的特助本不该踏入的禁区……心脏像是被巨大的鼓槌疯狂擂动,
砰砰地撞击着肋骨,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血液里奔涌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反叛冲动和破釜沉舟的决心。她深吸一口气,
带着一种壮士断腕般的狠劲。猛地站起身,酸麻的双腿还在微微打着颤。
林晚用力推开了档案室那扇积满灰尘的门。走廊里空无一人,
只有恒温空调系统低沉的白噪音在空间里流淌。她几乎是屏着呼吸,一步,一步,
朝着总裁室那扇象征权力与禁区的厚重实木门走去。皮鞋踩在纤尘不染的光滑大理石上,
发出轻微到几乎要被心跳声淹没的“叩叩”声。手指触碰到冰冷的门把手,
指尖瞬间蔓延开一片寒意。她轻轻用力,门无声地开了一条缝隙,
奢华、疏离、独属于陈墨的气息扑面而来——淡淡的雪松木质香气,
混合着皮革和某种无机质般冰冷的清洁剂味道。巨大的办公桌像一艘沉稳的黑色旗舰,
锚定在房间中央。一切都一丝不苟,文件码放得像等待检阅的士兵。
文件柜……急切地搜寻着任何能帮她逃离这个精心编织的噩梦的线索——那些被陷害的证据,
那些莫须有罪名的源头。她拉开右手边的第一个抽屉。
里面是整整齐齐的文具、印章、几份封着口的保密文件。死物。冰冷,安全。她松了口气,
额角却渗出细密的汗珠。动作间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急躁,她拉开了第二个抽屉。里面更空,
只有几张零散的便签纸,一个备用的无线鼠标接收器。
视线最终落在了最底层那个看似最厚重、最不起眼的抽屉上,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预感。
心跳得更快了,几乎要撞破胸口。手,微微颤抖着伸向那冰凉的金属拉环,猛地用力。
抽屉没有上锁,沉重地滑开了半尺。没有预想中成沓的文件或公章。
抽屉深处安静地躺着一样东西。一个……本子。一个封面是俗气、鲜亮柠檬黄的,
那种文具店里卖几块钱一个的塑料软皮笔记本。廉价到可笑。
它突兀地躺在这极致奢华的办公环境里,像一颗格格不入的、被精心保存的石头。这个颜色?
林晚的心猛地揪紧。柠檬黄。这种被阳光晒透了、带着点刺眼活力的柠檬黄。曾经,
她讨厌透了这种颜色。年少时不懂事,在陈墨生日那天收到的漂亮笔记本礼盒里,
偏偏挑中了这个最难看的柠檬黄送给他。纯粹是捉弄。那时他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只是笑,
温和到没有一丝棱角的笑,珍重地接了过去。“好,我用它。”他说。
她早就忘记了这件微不足道的恶作剧。他竟然……一直留着?
甚至放在了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里?这个疑问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一圈冰冷的涟漪。
林晚的手指像被那股柠檬黄烫了一下,猛地缩回,
又在下一秒带着更深的怀疑和一种近乎诡异的吸引力,小心翼翼地探了下去。
冰冷的、有些磨损的塑料封皮触感很劣质。指尖颤抖着掀开了它。第一页。只有一行字,
被力透纸背地写在正中。「晚晚今天给我带了烤红薯,很甜。」后面是日期,精确到年月日。
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瞬间攫住了她。那是少年陈墨的笔迹!
青涩、工整、带着那个年纪特有的认真,一笔一画都像是从记忆深处拓印出来的。她的名字,
被他端端正正地写在那里,隔着时光的尘埃,带着一种近乎荒谬的温情。荒谬吗?
林晚的心脏像是被泡在了温水里,一种突如其来的酸胀感让她呼吸困难。
她下意识地迅速翻过一页。「放学路过巷口,看见三个混混堵住晚晚要钱。拳头硬了。
收拾了他们。」再一页。「她今天又只穿了件薄外套上学,笨蛋。
偷偷把外婆塞给我的暖贴放进了她书包侧袋。希望不会被笨笨的她挤破。」又一页。
「雨好大。她总忘记带伞。把伞放在她班级门口的窗台上,希望她别淋湿感冒。
自己跑回去吧。」字字句句,都是那个早已消失的少年阿墨的注视。带着笨拙的关切,
无言的守护,被她遗忘在时光长河缝隙里的细碎光影。林晚的手指抖得越来越厉害,
纸页被哗哗地翻动着,
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林晚”、“林晚”、“林晚”……它们如同一把把温柔的匕首,
刺得她眼睛生疼。她翻动书页的动作陡然加快,几乎带着一种粗暴,
像是要急切地从这些虚假的温情里挣脱出来。这算什么?一个刽子手珍藏的受害者图鉴?
一个玩弄者提前写下的犯罪心理侧写?手指猛地顿住。不是记忆里的陈旧墨迹。
不同于前面那些微微泛黄、字迹固定凝固的页面。一张极其光滑、如同崭新照片般的新页面,
赫然出现在眼前。没有日期。只有一行字。新鲜得几乎能闻到刺鼻的墨水气味。
深黑的、流畅无比的字迹,线条利落张扬,充满了掌控欲和不容置疑的力度。
这是现在的陈墨的手笔。那行字像淬了毒的箭镞,
狠狠扎进林晚的视网膜:「真想看她知道真相时,眼睛里碎掉的光。」空气仿佛凝固了。
墨办公室冰冷的雪松皮革香、还有眼前本子上散发出的廉价塑料味……所有的气息都消失了。
林晚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冻结,又瞬间逆流冲上头顶,
在耳边爆开一片恐怖的嗡鸣。真相……碎掉的光……这句话就像一个冰冷的开关,
“啪”的一声,点亮了所有晦暗不明。那些他所谓的“援手”,每一次递来的橄榄枝,
每一次在她困境边缘的现身,每一次望向她时眼底深藏的笑意……原来根本不是救赎。
那是一场漫长的、预谋已久的、以她泪水为燃料的烟花。他精心计算着每一步,
看着她像一个绝望的演员,在他的掌心上演着崩溃与屈服的戏码,而他一直等待的压轴好戏,
就是此刻——她的眼睛彻底碎掉的这个瞬间。他甚至把这一刻的期待,怀着近乎病态的愉悦,
预先写在了这本纪念“罪行”的日记本上。“咔嗒。”清晰无比的金属撞击声,
像一道闪电劈开死寂。办公室的门锁被轻轻拧开。极轻的脚步声,踩着昂贵的地毯而来,
悄无声息,带着一种捕食者的精准,停在了办公桌前。林晚甚至来不及合上笔记本,
来不及藏起脸上那**裸的、如同被利刃剖开的震惊和剧痛。
她就那么僵硬地半跪在敞开的抽屉前,手里死死攥着那本罪恶的柠檬黄日记,仰着头,
像被钉在实验盘上的蝴蝶标本,迎上那双深渊般的眼睛。陈墨微微歪着头,
身体倚着他那张庞大的、象征着绝对权力的办公桌边缘。
昂贵的手工定制西装勾勒出他挺拔而冷硬的身形。
他脸上没有任何闯入私人领地被撞破的惊讶,也没有阴谋被戳穿的慌乱。
只有一种浓稠的、餍足的笑意,从他那双黑沉沉的眼里弥漫出来,
如同寒潭深处无声漾开的毒瘴,带着欣赏猎物垂死挣扎的残忍优雅。那笑意越来越深,
嘴角的弧度被他微微抬起的手指掩饰着,指节修长有力,轻轻刮过自己英挺的鼻梁,
动作优雅得令人窒息。他的视线,慢条斯理,像冰冷的蛇信舔过她惊恐的脸颊,
最后定格在那本被他精心保存了七年、如今被她攥得变形的柠檬黄笔记本上。
那目光里的玩味,几乎带着灼烫的温度。“发现了?”他的声音低而磁,
像是在分享一件极其有趣的小秘密,轻飘飘地砸在万籁俱寂的空间里,
“比我想象的……要快一点呢。”他缓缓向前倾身,那张俊美得极具攻击性的脸慢慢逼近。
阴影笼罩下来,如同巨大的、密不透风的蛛网,将跪在冰冷抽屉前的林晚彻底笼罩。
他身上的雪松木质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气息强势地入侵她的呼吸。
距离近到林晚能看清他纤长睫毛投在眼下的阴影,
能看清他黑沉瞳孔深处自己那张惊恐失色的脸孔在微微扭曲变形。
那里面再也找不到一丝少年阿墨的澄澈,只剩下一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泛着幽暗冰冷的光泽。
那抹笑容在他唇边完全绽放开来,
带着一种掌握一切的恶意和一种纯粹的、看到自己期待已久的“艺术品”终于完成般的愉悦。
他吐出的字句,像冰冷的刻刀,精准地雕凿在她濒临碎裂的心上:“我有点好奇,
晚晚……”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字字清晰,字字诛心,
“你眼睛里现在这破碎的光,是真好看?”我的绿茶竹马总在掉马(2)他跪在冰冷地面,
额头紧贴我的手背。
声音嘶哑发颤:“日记里那句‘狗’……”“是骂我自己……是条追了你七年的疯狗。
”“陈氏总裁被恶意做空股票的证据全在这里……”“够资格当你手里牵着的狗了吗?
”我俯身拽住他昂贵领带冷笑:“真是条死缠烂打的狗。”颈窝突然一沉,
温热水渍烫过皮肤。他得寸进尺蹭着:“牵紧点……别不要我。
”我拍开他得寸进尺的脸:“绿茶味儿收收。
”他贴着我耳畔轻笑:“是姐姐最喜欢的草莓味,不信尝尝?”时间凝固了。
整个总裁办公室像被投入了冰海最底层的巨大棺椁,沉重、死寂,空气是固态的冰棱,
刮得林晚的喉咙生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小的冰碴摩擦声。她就那么半跪在敞开的抽屉前,
后背死死抵着冰冷的实木柜体,像一座僵硬的石雕。
柠檬黄的塑料软皮日记本依然烫手地攥在指间,沉重得如同烧红的烙铁,几乎要把掌骨熔穿。
而面前那行墨迹未干的、仿佛还在氤氲着浓烈恶意的话,正化作实质的毒蛇,
紧紧勒上她的脖颈,让她窒息。「真想看她知道真相时,眼睛里碎掉的光。」他看到了。
那双深渊般的眼睛,
孔中此刻的剧震、血丝的弥漫、那种自以为握住救命稻草却抽出一把浸毒匕首的错愕与绝望。
陈墨倚在桌边的姿态堪称闲适,昂贵的手工西裤线条笔挺如刀锋,修长的手指交叉,
小拇指上的铂金尾戒折射着窗外透进的一线冰冷天光,和他眼底的笑意一样,亮得刺骨。
他微微歪着头,嘴角噙着那抹令人心悸的、餍足又危险的弧度。“发现了?”他声音很低,
磁性悦耳,如同大提琴最低沉的弦音滑过冰面,“比我想象的……要快一点呢。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刺进林晚的心口,狠狠一搅。快一点?
所以他从头到尾都在等着、盼着她发现这个精心布置的陷阱?盼着看她这一刻的崩溃?
胸臆间那口被强行压下的寒气和酸涩猛地翻涌上来,冲得她眼眶又酸又胀,呼吸滞涩。
他还在说。身体向前倾,那张俊美无俦却如同精心雕琢恶意的面孔骤然放大,
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强势地压下来,成为这片死寂空间里唯一清晰的存在感。“晚晚啊,
你知不知道……每次你遇到麻烦,看着我像看着救命稻草一样扑过来时……”他轻笑出声,
那笑声短促,冰冷,又带着毫不掩饰的、残忍的愉悦。“……你眼底那种纯粹的信赖,
真是太难得了。”他顿了顿,舌尖不经意地舔过薄而锐利的唇角,补上最致命的一句,
“也真是太适合……亲手碾碎了。”碾碎。这两个字如同重锤,
狠狠砸碎了林晚眼中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东西。信任何其可笑!七年前那场不告而别的雨雾,
重逢后每一次“巧合”的援手,
那个曾在她吃干面包时递上纸巾的掌心……全是精心编织的蛛网,诱捕她这只愚蠢的飞蛾,
只为在猎食前看着她徒劳地扑扇翅膀!极致的恐惧过后,
是一种近乎毁灭的滚烫情绪猛地从肺腑深处炸开,那是愤怒燃烧成的熔岩!“疯子!
”林晚几乎是凭借着这股骤然爆发出的力量,猛地从冰冷的地面上撑起身体。
那个柠檬黄的本子被她像握着最后的武器一样,高高举起,
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朝陈墨那张带着嘲弄笑意的脸上砸去!动作决绝,
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惨烈。“啪嗒!”廉价的塑料软皮本毫无重量,
砸在陈墨那套昂贵的定制西装上,甚至连一个褶皱都没能留下,
无力地滑落到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巨大的落差如同一盆冰水,
兜头浇熄了林晚刚刚燃起的、微弱反抗的火焰。空气再次死寂。比刚才更冷,更沉重。
林晚胸口剧烈起伏,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更浓重的血腥味。她站在那里,
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下一瞬间就要断裂。她看着他,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的冰渣:“陈墨……耍我……好玩吗?”陈墨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不是被砸中,也不是因为那句嘶哑的“疯子”,
而是因为林晚此刻眼中那种彻底沉入谷底的、再无生气的空洞。
那不是他预想中的震惊、控诉或者崩溃。
那是比任何激烈的情绪都更令人心悸的……死寂的灰烬。
那并不是他所期待的画布的最终色彩。有什么东西似乎在他那完美掌控的表象下,
裂开了一道细缝。他眼底深处那玩味和残忍的光,如同风中的残烛,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几近熄灭。他下意识地向前迈了极小的一步,
那细微的动作泄露了他几乎完美的自控力上出现的裂纹。而就在这一晃神的间隙,
林晚猛地扭身!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门口的方向冲去。逃离!“等等!
”身后传来陈墨急切的、完全失了优雅磁性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丝她从未听过的仓惶。
林晚没有回头,手指已经痉挛般地抓上了冰冷的黄铜门把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自身后传来。不是砸东西,不是摔倒。是膝盖撞击坚硬大理石地面的声音。
沉闷,清晰,带着一种骨肉与冰冷地砖撞击时才会发出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钝响。
整个空间仿佛被这突兀的声音定格。林晚的动作,连同她拧动门把的手,全都僵在了那里。
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指尖蔓延上来,却远不及身后传来的声响所带来的冲击。
她终究还是慢慢地、慢慢地转过了身。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拉扯着,
动作滞涩得如同关节生锈的木偶。眼前的景象,让她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陈墨,
那个高高在上、永远掌控一切的陈墨,
那个几分钟前还噙着残忍笑意欣赏她崩溃的陈墨……此刻,
双膝狠狠地跪在冰冷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昂贵的西装裤面料紧紧包裹着膝头,
绷出清晰的关节轮廓,但那份昂贵此刻只显得荒谬。他上半身绷得笔直,却又异常僵硬,
脊背挺得如同悬崖边的孤松,透着一股极力维持却摇摇欲坠的孤注一掷。他的头颅深深垂着,
下巴几乎要埋进自己挺括的衬衫领口里,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侧脸轮廓和微微颤抖的下颌线。
林晚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像夜色中的沼泽,沉得见不到底。然后,他动了。以一种卑微到尘埃里的姿态。
整个脊背弯折下去,如同被无形的巨石压垮。
他伸出了手——那双签下过亿万订单、挥斥方遒的手,此刻却颤抖得不成样子,
指尖苍白冰冷,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带着触碰易碎品般的虔敬,一点点摸索着,
握住了林晚还死死攥着门把手、也同样冰冷僵硬的左手手腕。他的掌心一片濡湿的冰凉,
紧贴着林晚的皮肤,传递着一种近乎恐慌的震颤。林晚身体猛地震了一下,本能地想要抽手!
那股冰冷黏腻的触感和皮肤下清晰的颤抖,让她胃里翻腾起强烈的恶心。“别动!
”陈墨猛地抬起头,声音嘶哑得仿佛声带被粗糙的砂纸狠狠摩擦过。
那声音里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磁性,只剩下被强行撕开伪装后的**和痛苦,破碎不堪。
一滴冷汗顺着他英挺的鼻梁滑落,在他深陷的眼窝旁边留下短暂的湿痕。
林晚被他这声嘶哑的低吼和眼中那种濒临崩溃边缘的暗光慑住,下意识地停止了挣动。
他紧握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指关节泛白,却又像在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然后,
他深深地、深深地低下头去。冰凉濡湿的额头,带着一种近乎沉痛的哀求,
重重地、紧紧地抵在了林晚僵硬冰冷的手背上。温热的液体——是汗?是泪?
无法分辨——瞬间濡湿了她手背的肌肤,烫得惊人。
整个办公室只有他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呼吸声,和他额头紧贴着她手背的震颤。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不知过了多久,那压抑颤抖的声音,
才艰难地从他紧贴着她手背的唇齿间,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
每一个音节都像在粗粝的砂石地上摩擦,
沙哑、哽咽、痛苦不堪:“日记里……那句‘狗’……”他深吸一口气,
那口气吸得又深又急,肩膀剧烈地耸动,像是濒临窒息的人贪求最后一口空气。
“……是骂我自己……”他猛地抬起头!林晚的心跳骤然停止了一瞬。
那张曾经英俊逼人、此刻却毫无血色的脸上,那双深渊般的眼眸,此刻被浓重的红血丝密布,
如同蛛网缠绕的红琉璃,脆弱得一触即碎。眼底深藏的玩味、算计、冷漠全数崩解,
只剩下**裸的、几乎要将他自己焚毁的悔恨和痛苦,浓烈得如同实质般泼洒出来。
林晚陈墨全本章节阅读 小说全集免费在线阅读(端午姐姐) 试读结束
相关文章:
佩洛森保险柜用户客服中心实时反馈-今-日-汇-总(佩洛森保险柜电子保险柜怎么改密码)09-05
东方大王保险柜全国服务号码-全国400服务号码实时反馈-今-日-更-新(东方大王保险柜保险柜开不了怎么办)09-05
德施曼保险柜服务24小时热线-各区售后统一服务实时反馈-今-日-更-新(德施曼保险柜保险柜没电怎么打开)09-05
曼阿盾保险柜售后服务中心号码售后服务网点实时反馈-今-日-更-新(曼阿盾保险柜保险柜电池怎么装)09-05
罗森保险柜售后维修网点热线查询(罗森保险柜保险柜怎么改密码)09-05
洛萨盾保险柜24小时售后全国客服受理中心实时反馈全+境+到+达(洛萨盾保险柜电子保险柜怎么重置密码)09-05